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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場休息結束...吃飯時間開始囉(喔耶!!)

 千真萬確有出處,只是要讓我想一想

  喂──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喲。

  一口氣將筷子夾著的兩片透明魚肉吃掉,相葉對著盤子裡完全沒有改變的生魚片數量輕輕地嘆了口氣。
  皺皺眉頭,他忍不住用桌子下的腳踢了踢對方。

  「幹嘛啦。」沒有反擊的打算,二宮反而把盤坐的有點痠的腳朝相葉的方向一口氣伸直。
  「現在又沒有在變魔術,為什麼你還是只吃牛蒡絲啊…」氣不過二宮懶洋洋的樣子,相葉於是又踢了接近自己的小腿兩下,餐桌上剛盛好的湯因此稍微灑出來了一些。
  「因為好吃啊。」嘖了一聲,二宮拿起一旁的面紙把相葉前方的桌面擦拭乾淨,再把湯盛滿。
  「那也沒必要把不吃的東西都堆到我這裡嘛。」為了加強語氣,相葉還特地把盤裡的生魚片夾起來,誇張地晃了晃。
  「我哪有……」倒是對面的二宮頭也沒抬,語氣聽起來既敷衍又隨便。
  「明明就有!」跟著音量同步大起來的還有動作,相葉深褐色的茶杯在桌上失去平衡地晃了半圈。
  「是你太笨看錯了啦。」不痛不癢的擺了擺手,二宮風平浪靜的回答。
  「這種程度的觀察力我還有吧?」有點賭氣地,相葉把自己的腳重重地疊在二宮的小腿上。
  「你都用疑問句了還要我回答什麼啊。」雖然應該是看不到的,桌下的二宮卻巧妙地閃躲了開來。
  「不是說好不容易變得喜歡吃魚了嘛……」放棄了埋怨,相葉於是認命的又塞了一片生魚片到嘴裡。

  反正總是說不贏他。

  隨著冰涼的生魚片入口,咖啡色的桌子底下,原本弓起的的腳背,也緩緩的鬆懈下來。
  而另一隻小巧的腳,正用著腳尖很輕很輕地刮著對方纖細的小腿。

  被安撫了。



  女中才剛進房間將桌面清理完畢,茶几上只剩下精巧的清酒壺還有兩人的小杯子。自庭院吹來陣陣的夏夜晚風,涼爽的感覺讓人舒服得幾乎要瞇上眼睛睡著了。

  不知道是因為不習慣在有人收拾的時候說著只有自己人才懂的話題,還是想說至少有人在旁邊的時候就該有個正經樣子,二宮總覺得跟著餐點一起被清空的除了作工纖細的碟盤,彷彿還有兩人用餐時高漲的情緒。隨著木門拉上的聲響落定,房間裡突然安靜下來。

  儘管是突如其來的旅行,但延續著從收錄時的融洽氣氛,一路上兩個人的交談一如往常愉快,然而,只要每每漸歇性地出現像現在這樣的靜默時,二宮就會有種坐立難安的煩躁感。

  由於在吃飯的時候,兩個人趁著興致都比平常多喝了點,雖然還不到會醉的程度,但是因為每次相葉只要情緒一來,不管大杯小杯都是一次乾到底的習慣,喝到現在顯然有點微醺的相葉,臉頰已經紅得不得了。

  屋內的掛燈暈著暖黃的光,二宮伸直了左手趴在桌上,任憑右手自然垂下。從有限的視野看去,相葉染紅了的臉頰在微弱的光線照耀下,竟多了幾分妖媚的感覺。

  一瞬間二宮的腦中突然浮現,傍晚草原上沒有回話的相葉身後,山谷間的亮麗晚霞,只是不知怎地當他現在在腦海中描繪的時候,儘管仍然十分美麗,卻似乎更像是暴風雨的前夕,讓人驚嘆卻也令人呼吸困難的滿天紅霞。

  回過神來,二宮才意會到這是兩個人今天一整天下來最久的一次沉默。



  「好安靜啊。」堅硬的桌面其實躺得二宮臉有點疼,他像是自言自語似地說。
  「山裡面就是不一樣呢……」起身走出房間,相葉一屁股坐在長廊上,兩隻腳就這樣晃啊晃的。
  「仔細想想的話,這還是我們兩個人第一次自己單獨出來旅行吧。」二宮舉起右手朝著相葉的方向握拳圈出一個圈,原本就非常狹窄的視野,現在更是只能看見相葉的背影了。
  「對啊,連之前說要去泰國說了那麼久,你都不肯陪我一起去。」沒有回頭,相葉那伴著涼風送進耳邊的聲音,總覺得有點斷斷續續。
  「那種地方你自己去就可以了啦,泰拳什麼的我才沒興趣呢。」緩慢地從桌上撐起頭,二宮拿起左手邊的酒壺,徐徐地為兩人斟起酒來。
  「真冷漠吶。」誇張地噘起嘴,嘟噥著的相葉轉過頭,卻看到才剛坐正的二宮傾身的瞬間,單薄的和服領口就這麼鬆鬆地敞開著,潔白的胸口若隱若現。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有點害羞,相葉急急地把頭轉回去。

  「冷漠的到底是誰呢?」彷彿沒有看到相葉慌張的動作,二宮的低語小聲的幾乎不像在對誰說話。
  或許是真的沒有聽見,相葉並沒有再接話,二宮輕輕嘆了口氣,用小盤子將酒壺酒杯一口氣都拿到長廊上。
   「喏,再喝點吧。」依著相葉坐下的二宮,順手將灰藍色的酒杯遞過。卻只見面前的相葉一下子拿起酒杯,用很不合襯的方式,豪快的一飲而盡,「喂--,你也 喝太快了吧。」,仰起頭的同時,項頸間在月光下拉出了一道好看的曲線,於是當酒杯被有點不穩的放回盤中時,二宮還著迷的捨不得轉開視線。
  兩個人的距離實在太近,而二宮過於灼熱的視線,讓當下反應不能的相葉,只能顫抖地將酒杯放下,用有點害羞的語氣,結結巴巴地說,「反……反正難得出來玩嘛。」
  「你難道……都沒有什麼事想跟我說嗎?」挽起的髮束讓相葉的輪廓顯得更為清秀,幾撮鬆落的髮乘著微風飄拂在隨月光明暗的紅潤臉龐上,雙腳擺盪的姿態看在二宮的眼裡就像是種邀請,因而在他最後的音節都還沒落下的時候,他已經不能控制地吻上了相葉。
  那是個很輕很輕的吻,不帶情慾的、淡淡的唇與唇之間的碰觸,緩慢的吸吮對方唇瓣的同時,二宮的左手摸索著找到了相葉的右手,然後,緊緊的握住。
  「唔、什…什麼事情……?」雖然不曾說出口,但是其實相葉一直都很喜歡兩人十指相扣的瞬間,無論是在演唱會上,還是回家的路上,緊握的手將兩個人牢牢扣住,總在這種時候,他會有種確定彼此存在的安心感。
  但是,這次卻不同。
  隨著親吻的力道加重,二宮的手也越握越用力,異常的使力讓相葉突然有點害怕,於是他慌亂地推開面前的二宮,小口小口的喘著氣。
  看著這樣的二宮不知怎地有股氣上來,看著面前低頭起伏的相葉,有點故意的說。
  「昨天啊……Leader其實沒有訂餐廳呢。」刻意壓低的聲線讓人無法分辨說話者的情緒。
  「他說、原本是打算要問我想去哪裡、兩個人再一起訂餐廳的。」明顯過多的停頓卻是任誰都可以聽出那沒有說出口的期待。
  「他還說、只要我喜歡,不管吃什麼都可以唷……」吞了吞口水,二宮最後這句話有著微微的抖音。

  只是低著頭的相葉還是沒有說話。
  房間裡的溫度一下子像是下降了好幾度,夏夜晚風吹來,二宮縮著肩膀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煩躁的抓了抓頭髮,他閉上眼,將頭埋進屈起的膝裡,聲音聽起來要哭要哭的。「冷漠的……到底是誰啊。」

  為什麼都不說話呢?
  為什麼沒有反應呢?
  有太多的疑問想問,有太多的不安等著擁抱。
  為什麼,當房間裡有著兩個人的溫度的時候,卻還是那麼安靜呢?



  庭院裡池塘上的流水裝置發出「叩」的一聲清脆聲響,然後夏夜裡靜得連蟲鳴都能聽見的房間裡,傳出一連串細碎的腳步聲。
  起身的是相葉,不發一語地離開了有著窩得小小的二宮的長廊。
  然後無預警地,室內就變得一片漆黑。
  突然的黑暗讓二宮也有點疑惑,抬起頭準備轉身卻發現自己已經動彈不得。
  被抱住了。
  在關了燈的空間裡。

  「如果我說我想要這樣呢?」環住自己身體的手隨著耳邊幽幽響起的字句逐漸加重力道,幾乎讓人就快要喘不過氣。
  「如果我說我希望你只是我的呢?」彷彿要非常用力才能從口中迸出的字句帶著濃重的溫熱氣息,呵在耳邊讓二宮的身體本能地想要閃躲。
  「如果我說……『不要去』的話,不覺得太過自私了嗎?」漸趨低沉的低啞聲音就快聽不清楚,隨著音節加重再也藏不好的顫抖透過話語還有擁抱傳遞卻讓人無法忽略。
  「誰都看得出來,他有多喜歡你啊。」好不容易掙脫了太過用力的擁抱,二宮轉身的同時,正好看見月光下第一滴眼淚自相葉眼中落下的瞬間。

  相葉哭了。
  相葉哭著吻上自己。

  首當其衝的是正想說話而微張的嘴,毫無防備地就被吻上。
  帶有鹹味的淚水順著臉頰滑進口腔,以致於明明是被最喜歡的人親著,二宮卻覺得自己好像也被重重的悲傷壓著壓著就快要落淚。
  或許正因為眼前這個人每次讓人回想起來的畫面都是愉快美好的那種,不加掩飾的笑每每見到都有種吸引自己忍不住跟著嘴角上揚的感染力,於是幾乎都快忘記了,這傢伙其實比誰都愛哭,比誰都脆弱。
  緊緊皺著的眉,沒有抽抽噎噎的哽咽聲音,跪坐在榻榻米上與自己平高的雙眼緊緊閉著,讓人看不見平常熟悉的深褐色瞳孔,那表情明明是非常傷心難過的,卻聽不見他的半句怨懟。

  當我拼了命地想找個安全的出口讓大家都全身而退,
  會不會卻因此傷害了最重要的你?
  害怕受傷的人,其實是我。


   反複貼近開闔的唇瓣允許了下一步的可能,但是與其說是探索,相葉的舌在二宮口中更像是在驚慌失措的逃亡。一下是堅硬的上顎,一下是下排的牙齒,當二宮終 於耐不住性子迎向相葉的,卻反而因為總是抓不住對方行進的方向而變得像是在追趕些什麼。儘管自己抵在胸前的雙手微微使力宛如抗拒,卻因為那力道不重不輕竟 然有點欲拒還迎的味道。

  倏地二宮只覺得胸前的手被誰用力抓住,然後在自己反應過來之前,身體就已經被壓倒在有著淡淡稻草香味的榻榻米上,倒地的瞬間臉上有冰冰涼涼的液體滴落,當他張開剛剛因為慌張而閉上的眼睛,就發現相葉正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

  腰間的和服帶子早就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滑落,太過突然的後仰,讓二宮的領口現在呈現一個大開的姿態,上至鎖骨、肩線,下到小腹、底褲,全部都被跨坐身上的相葉一覽無遺。

  庭院灑進的月光像是聚光燈般照向兩人。
  身上的人拉得長長的影子覆住二宮的視線讓他看不清楚相葉的表情。
  而眼前的人儘管好像掌握了主控權,卻似乎沒有下一步動作的打算。

  每次都是這樣。
  明明應該很容易看穿卻其實總是摸不透的想法,
  無法預期的反應模式,不能想像的思考邏輯,
  雖然沒有對誰說過,但是二宮真的時常覺得自己不夠了解相葉。

  就好像,他沒想過相葉會這麼突然的哭了出來。
  就好像,他沒想過相葉會這麼在意自己跟大野。
  就好像,他沒想過相葉也跟自己想得一模一樣。

  到底是誰說過的呢?
  依賴與信任是軟弱的表現,
  擁抱與想念是具體的不安。

  會不會也許是我們太過貪心,
  妄想要讓每個人都微笑著擁有幸福本來就是種苛求。

  「かず……我是不是很小氣?」
  伴著像是幾經思考才慎重吐出的問句,又有幾滴濕冷的淚水拍打在自己鼻尖。
  太過寒冷的觸覺讓二宮終於再也無法思考地,挺起身,穩穩地吻上相葉的臉、相葉的淚。

  自私,獨占,換句話說其實就是特別,專屬,
  這不正是愛情之所以美好的原因嗎?
  寬容的愛情是不被允許的,獨一無二正是愛情存活的證據。

  輕柔碰觸的吻讓人忍不住跟著嘟起嘴唇索求更多甜蜜,每個接近的瞬間都讓人期待下一次靠近,舌尖交纏著卻不急著探進對方口中,每次分開的同時,在鵝黃的月光下牽出的銀絲都像是真正的絲線把兩人的距離再度拉到最近。

   「笨蛋。」突然間向自己揮來的手,帶著熟悉的吐嘈讓相葉下意識的閃了閃,還以為自己果然又說錯話了,沒想到二宮卻只是趁著空檔,將手順勢搭上相葉的肩, 「不是早就說過了嗎?」,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有點埋怨的語氣,那軟膩的聲音卻讓人怎麼聽都覺得更像是在撒嬌,「……如果是まくん的話,再任性一點點也沒關 係的……」然後不顧相葉有點訝異的表情,二宮隨即笑著在相葉的鼻子輕輕地啄了一下。

  還來不及細想剛才二宮斷斷續續地到底是要表達什 麼,相葉只知道現在兩個人這樣的姿勢對二宮來說想必不是太舒服,於是他只好小心翼翼地把手撐在二宮的背後,深怕一個不小心,自己的重量可能會弄痛了二宮, 就在他調整自己坐姿的時候,低頭卻對上了二宮清澈的眼睛,深不見底的眼裡有著黑色的人影。

  然而相葉沒想到,自己的手還沒有穩穩地撫上 二宮的背,二宮立刻又對著自己獻上一個又長又深的吻,親吻的同時,自己的手也被二宮有點冰涼的手掌帶至纖細的腰間。「要對我怎麼樣都可以唷,只要是 你。」,宛如跟室外吹進的南風一樣輕柔和煦的語氣,送進耳中傳達的涵義卻是極富挑逗的邀請,相葉不自覺地收緊了圈住二宮的手,兩個人的距離近得不能再近, 彼此的呼吸在咫尺間交流,溼熱溫暖的感覺讓人酥癢難耐,卻不討厭。

  只想要更多更多。

  「かず……」有時候真的很難相信,眼前的人明明那麼獨立,居然會這麼喜歡自己。

  到底有多幸運呢?
  如果不仔細張開眼睛看清楚的話是不會明白的。

  窗外正值滿月,飽滿的月光是最佳的光源,
  相葉就著光束清楚地看見了二宮的全部,
  全部。

  燈下咬著和服帶子的二宮,
  眼前輕輕咬著下唇的二宮。
  舞台上被誰轉頭吻上的二宮,
  現在被自己壓在身下的二宮。

  全部都讓自己好喜歡好喜歡,
  全部都讓自己不想與誰分享。

  我只有你,
  也只要你。

  身後自庭院陣陣送進屋裡的晚風讓人迫不及待想要更多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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